西伯利亚灰色冬天

皮皮和小副官不得不说的一二三四⑤

皮皮和小副官不得不说的一二三四

四副四  微一八

托鸿雁南去,不知此心何寄。


⊙北街


长沙城北街,大概是陈皮最喜欢的又最不愿提起的地方了。

不过这事儿还得从一天前说起。

那天吧

“我上次给你说那事儿,你考虑的怎么样??”
陈皮拉住直冲冲的往回走的张日山。


张副官一愣,轻声说

“不如……我们从头来过?”


陈皮蒙了,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,扭头就走了。


拒绝就拒绝吧,何必多言呢,他陈皮又不是输不起的人……

只可惜留下在街尾茫然的张日山,和一众不知所以的张家亲兵。

张日山心里可委屈了,他再也不要理陈皮了,哼。


⊙通泰码头

蹦蹦咵  唰唰啦

一阵东西落地,陈皮又在屋里乱发脾气,手下人伙计没一个敢接近的。听听,这声音多清脆,指不定是康乾宋南的古董呢。


舵主这是生了多大的气啊,至于吗。

⊙火车上

“善恶到头谁来报……”
齐铁嘴这时像模像样的念着台词儿,走在拥挤的过道上,想着待会怎么才能把彭三鞭给扑倒,要是真给扑了,不知道姓张的会不会让他三天下不了床呢?

还是别了吧……他腰还疼着呢


走到了第二节车厢,贵宾座的。还有小厮守在门口,这一瞅就是咱大西北的。

他们还没注意到鬼鬼祟祟欲盖弥彰的齐八。

“我出家这么久了,我媳妇儿肯定想我了。”一小伙捂着脸深情道。

“指不定想谁呢。”旁边的那人毫不留情的给他了一眼刀……有媳妇了不起啊。

而我们齐八爷,就有点怯场了,这西北的汉子有点威猛啊。

可他总觉着这话点醒了他什么。
佛爷啊,最近看他那痛心疾首,恨不得把他回炉重造的表情,和刚才的小伙计有的一拼啊。

所以……这是被吃飞醋了吗??


回程的路上

经过齐铁嘴扭曲狰狞的肢体语言,张启山还是弄懂了他的意思。

“在一号车厢,二号车房,身旁有九个打手,还有刀。”佛爷开口,状似不经意的对二爷说道。

毕竟是这么久的老夫老妻了,能不有点默契吗,佛爷觉得他自个儿需要给嘴角来几针,咳咳,这还这么多人呢。

⊙张府

张日山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那么有情调的话,这死陈皮他怎么就头都不回的走了呢。
莫非他并不是那啥啥意思??

绕是聪明如张日山也摸不透缘由。

军人嘛,情窦初开的晚,一动情就是一生,一认定就到白头。

所以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亲自去问个清楚。
不如我们从头来过,不再打架了好不好?
我只是因为这相遇不甚美丽,才想忘记过去。

张日山不知道,陈皮把遇见的每一分钟,都当做一辈子的情歌。



走在北街上,张副官思忖着要不买个糖油粑粑,至少讨人欢心。

不知是这小摊子太火爆了,还是他神经过太敏,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
这不,有杀气啊,他迅速的顺手将糖油粑粑揣怀里,下腰翻身,堪堪躲过一击。

哟……这不是陆建勋的人吗,打群架啊……枪没带啊……他只是想来走走而已……

这下有的受了……

⊙通泰码头

陈皮砸了手之所及的东西,还是很生气,正准备出门找人泄泄火,就看见了门口畏不敢言的小伙计,陈皮蔑了一眼也没多想。

没想到那两个伙计又作死的跟上一步,畏畏缩缩,似乎有话要讲。

“有话快说!不是什么重要的话,我就拿你开刀!!”陈皮猛然回头吼道。

“那个那个……张副官他……”

听到张日山的名号,陈皮那根仅剩的理智也崩断了。一个箭步上前揪住那人的衣领,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问道,“你说他,到底,怎么,了”

后面响起军靴踏着木板的声音,那不是张日山的风格,他不会那么张扬。他的脚步声,从来是不紧不慢,不卑不亢。

所以,那就是陆建勋了。

“哟,这不是陈皮吗。我给你送了一份礼,你可要手下啊。”

『叮~陆先生,您的生命进入倒计时,请准备上路钱。』

然而那不怕死敢于奉献自己的小兄弟,成了通泰码头二当家的,这也是后话了。陈舵主表示,他没有私心的。


⊙从头来过

当陈皮看到满身是血的张日山的时候,什么深恩尽负,生死师友,什么拒绝,都被抛之脑后。

现在在他眼里,就只剩他心里的那个人啊,恐怕就会这么的去了。

陈皮的一战成名,疯狗的称号许是由此得来。

他在血沫飞溅的时候,恍惚还听到听到陆建勋阴阳怪气的声音,
“你不是跟那张家副官有仇吗?不是你们见面就打吗?你这是什么意……”

我跟他啊,是情仇啊

陆建勋卒


之后他什么也不记得了,他只记得,他杀光了所有挡在他和张日山中间的人。

他也想过,小副官可能是矜持,张家的人嘛,脸皮都薄,这没关系,张启山除外,但他陈皮脸厚啊。不怕甩啊。


可是现在,那个姓陆的,把这仅剩的希望都给带走了,这带走的,可是他十余年的光啊。

当陈皮跪在医院门口的时候,胆小的小护士都给吓哭了。

那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,满脸是血的抱着同样伤痕累累的军人。

这一幕,大概烙印在长沙很多人心中,经久不去。

之后,皮皮成了四爷,大家也觉着,四爷也是有情的人。

⊙不离不弃

三天

整整三天,床上的人还是躺着,静静的,沉沉的。

甚至陈皮觉得也许他就这么去了。

我的小副官啊,你不睁开眼,那谁跟我去打架啊,谁跟我去扫荡街巷的小吃啊,谁跟我……跟我……过一辈子去啊……

所以啊,张日山,你只要醒来我不计较你拒绝你陈爷一次啦。

那么,我求求你,醒来好不好,我不想每年清明多准备一份祭礼,真的。

此时张日山还在梦里

他是觉得他在张家训练的时候比这还疼还辛苦,还要难熬。但他都过来了。

也许,是那致幻剂的作用吧。
他看见,佛爷被射中了好几枪,还是费尽力气,颤抖的拉开手榴弹扔了出去,而他,只能看着,什么都做不了。

他还看见,垂暮的陈皮孤死墓中,临终前还在怨他,年少时没答应和他在一起。他就握着年老的阿四啊,一直哭着点头,可那个陈皮始终是听不到。

后来啊,他就陷入了漫长的黑暗。


⊙托鸿雁南去,不知此心何寄

“你不是说从头来过吗,好呀,我答应你啊,我不急的。那你醒过来好不好?”

陈皮低声说道,语气间隐约带着哽咽

“我叫陈皮,师父是二月红,我十岁就跟了师父。今年二十,还是一个人……”

“张日山……张家副官……” 张日山费力的张开有点干渴的双唇,轻声接道。

陈皮抬起头兀然觉得十年恍若梦。

“那你,觉得我怎么样?”陈皮凑上前,小心翼翼的问。

“让我考虑一下呗。”病床上的小狐狸笑得老奸诈了。


橘子皮啊,如果你老了,我还是很喜欢你,像风走了八千里,不问归期。

TBC

年龄都是乱掐的
一大堆私定

我其实觉得陆建勋还是蛮有意思的

他没有死哦

谢谢你们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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